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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裴慎收到柳明月有孕的消息时,已经是五月下旬。
  这送信之人虽是快马加鞭,在路上也走了整整二十多日。
  他进了漠北城便直奔军营,要找裴慎,哪想最近突厥人猖獗,屡屡犯境,裴慎带了云家军出征,还未归来。
  直至天黑,刚从战场上下来的裴慎,听闻有人从京城赶回来送信,还以为柳明月出了什么事儿,连盔甲都没顾上脱,一身血污,急急地就赶了过来。
  等将信拆了打开,却拿着信纸愣在了原地。
  “师兄,嫂子怎么了?”这些时日伤员不断,茯苓也几乎都驻扎在军营里帮忙,眼下见裴慎怔住了,还以为京城里发生了什么大事,连忙将他手里的信纸夺过来看。
  只是还未细看,裴慎已然开了口。
  他说……
  “皎皎有孕了。”
  是她走前怀上的孩子。
  是属于他们两个的孩子。
  “真的?”茯苓也很是高兴,她替柳明月把了那么多次脉,自是知道她与裴慎有多盼着这个孩子。
  “嗯。”
  裴慎点了点头,他声音微颤,有些说不来自己此刻的心情。
  有激动,有欣喜,甚至有种喜极而泣的冲动。他现在恨不得自己能够直接飞到京城去,陪在柳明月身边,陪在他们未出世的孩子身边。
  这消息在路上走了二十多日,那孩子怕是已经有两个多月。
  裴慎没接触过多少孕妇,却也知道有的人孕期会反应过大,甚至吃什么吐什么。虽然柳明月在信里写着自己什么都好,可他还是会担心,不知道他的皎皎会不会也会那样,身子能不能吃得消。
  “少将不必担心,云将军说了,她会尽快赶回漠北,换您去京城陪夫人待产。”
  回来送信的是云霏的亲信,除了替柳明月将信带到,也将云霏的话传达了回来,好叫裴慎安心。
  裴慎了然,但漠北这边,却不是云霏一回来他就能走得开的。必须早日将突厥人打怕了才行,这样他才能放心离开漠北,去京城里陪着他的皎皎。
  所以接下来的数日,他上战场更加的拼命,直杀进敌人之间,取对方将领的首级。他这般下来,倒是将突厥人又逼退了数里地,只是这般杀敌深入,便是再注意,穿再重的盔甲,也难免受了几次伤。
  茯苓给裴慎上药时忍不住警告他,若是再这般,身上的大小伤口,回头怕是瞒不住柳明月。
  裴慎却不甚在意。
  他只想着,待云霏一回来,他便能起身出发去京城。
  至于身上的这些伤……在路上养好便是。
  许是日有所思,夜有所梦,裴慎最近总是梦到柳明月肚子一天天隆起的模样。
  他总是带着笑醒来,可是今日这梦,裴慎却觉得渐渐不对起来。
  梦里的柳明月仍然摸着小腹,可面上却不见了半分喜意,她甚至让寒霜找了当初买避子汤的那个白胡子老大夫过来,与他说想要打掉肚子里的孩子。
  不……
  皎皎不会不要他们的孩子。
  裴慎紧蹙着眉,想要从梦里醒来,可是他转瞬间却又看到,梦里,那个已经死去很久的荣亲王也出现在了眼前。
  他身边带着一个女人,是谁?
  是承德侯府的四姑娘?
  他们两个怎么会扯上干系。
  可是还没有容裴慎想个明白,梦里的荣亲王便抬起脚,冲着柳明月一直后退护着的肚子,狠狠踹上了一脚。
  “不——”
  裴慎从噩梦中惊醒,他的额上俱是冷汗,没有柳明月在的院落,黑而幽静。
  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做如此可怖的噩梦,这梦境太过真实,就连眉骨也在隐隐作痛。
  这熟悉的痛感,就像从前他梦见柳明月的牌位,承德侯府的大白灯笼一般……
  等等,裴慎想到什么,有什么冷意从后背爬了上来。
  他忽然发觉,每一次,在做这些牵扯到柳明月,几近真实却又可怖的梦时,眉骨处的那道伤口都会隐隐作痛,就仿佛在提醒他,这梦里的一切都是……真的。
  第90章胎动正好在裴慎回来的时候。
  不,这些梦一定只是巧合。
  裴慎从床上下来,就着夜色,走到盆架旁,用冷水洗了把脸上的冷汗。
  这梦的逻辑不通,若这些梦都是真的,那他的皎皎,早在崇安寺事发当日,便应该已经如梦里一般,因为一尺白绫没了性命。
  又怎么会有后头的有孕一说,甚至还被荣亲王那一脚踹在了……
  等一下。
  黑暗中的裴慎脸色突变,手里的铜盆也哐当一声砸在了地上,溅了一地的水花。他猛然想起了去岁里,他将荣亲王威胁张幼漪的对话说给柳明月听时她的反应。
  他当时一直不解,为何皎皎会有那么大的反应,甚至惊惧到打翻自己的手炉,险些烫伤自己。
  可若是这梦境里发生的都是真的……
  裴慎心口发寒,他眉骨处的伤口,也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这个猜测,又一次抽痛起来。只是这一次的痛感格外地剧烈,剧烈到仿佛要将那处的伤口再次撕裂。
  裴慎咬着牙站住,伸手去捂自己左侧的眉眼。
  他的眼前鲜血淋漓。
  不……那不是他的血……是皎皎的血。
  他看到他的皎皎,他捧在手心里都怕碰着的人,就那样躺在地上,孤独无助地,痛苦地捂着肚子。
  血顺着她的腿流了下来,染红了下裙。
  可是荣亲王那个渣滓,在踹了她一脚后,竟还将寒霜拖了出去,然后将大门锁上。他想要叫柳明月一个人,在这样的痛苦中自生自灭。
  裴慎觉得自己几乎要窒息,他看到那片虚影里门板在晃动,那是寒霜在撞门。
  他想要将那道门锁劈开,他想要提起剑,叫荣亲王再死上一回。
  可是他刚伸出手,便从门板中穿过。
  “皎皎!”
  裴慎口中溢出铁腥味,他恨,恨自己只是一道虚影,助不了梦境中的皎皎半分。
  他更恨,梦境中的自己,竟然不知皎皎还活着,让她独自历经这样的事情。
  而柳明月,就在这场异常真实的梦境里,拖着一身的血,一点点爬到门口。可是她也打不开这扇门,她手掌上的血印甚至无力地留在了门板上。
  等寒霜撞开门时,血早已流了一地。
  “我好痛啊。”
  柳明月倒在寒霜怀里,眼泪流了下来。
  裴慎的背脊一直紧紧绷着,直到这一刻终于绷不住,弓着身子跪在了地上。
  他的皎皎,那般怕痛的一个人,为了生下肚子里的那个孩子,惨叫了整整一天一夜。在用力时,因为紧紧抓着身下的被褥,就连指甲也硬生生折断。
  她撑着最后一口气,将那个孩子生了下来,拼着性命,拼着流血不止。
  可是那小小的一团,从出生的那一刻起,便没了气息。
  裴慎身上的衣服俱被冷汗打湿,他直不起身子,他捂着左眼的手,甚至止不住地颤抖。
  那也是他的孩子,是他和皎皎的孩子。
  可是他……竟从未知道过他的存在。
  不……其实皎皎告诉过他。
  她一次又一次的习惯性地将手放在小腹的位置,不是因为不舒服,而是……想起了那个孩子的存在。
  #
  新帝继位的第二年夏日,漠北传来捷报。
  云家军所向披靡,杀得突厥人溃不成军。
  云霏带着嘉奖云家军的圣旨回归漠北,与裴慎交接。
  十几日后,承德侯府的大门忽然迎来了风尘仆仆的一马一人,守门的家丁下意识地想要去拦,却被正好过来的柳管家拽了回来。
  “拦什么拦,那是你们大姑爷,还不赶紧帮忙把马牵到马厩里去。”
  家丁连连道是,可再一抬头,面前哪里还有大姑爷的人影,只剩一匹高头骏马,在低头喘着粗气。
  裴慎本应跟着大军一道回京论功行赏,但他在来时的路上一次又一次梦见一座冰冷的家庙。
  这似乎只是一个缠绕不止的噩梦,可他心里又明白,那不仅仅是噩梦。
  他提前一个人,快马加鞭,日夜兼程,赶回了承德侯府,想要看个明白,梦里的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。
  层层庭院,九曲回廊。
  承德侯府的三姑娘刚刚出阁,到处还张贴着喜字。
  裴慎绕过这些热闹,终于走到偏僻的祠堂旁,看到一座清冷的小屋。
  就连门锁,也与梦境里的一般无二。
  有个打扫祠堂的婆子看到来人,想要上前来,裴慎摆手将她止了回去。
  他拧开那扇门上的铁锁,在吱嘎作响的推门声中,顶着那些在阳光下飞扬的尘土跨了进去。
  从未有人跟他提过承德侯府还有家庙,可他走进这里,却发现布局与梦里几乎一致。
  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尘埃落定,裴慎无比清楚地意识到,梦境里发生的一切,都是真的。
  也包括……皎皎枯守的那十年岁月。
  #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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